藝術色情的分「稅」嶺【2011/07/03 工商時報】

林國賓

看在觀眾眼裡，脫衣舞活色生香，具有相當大的感官刺激效果；但在美國某些法官看來，這類表演舞蹈性感有餘，但根本稱不上藝術。

是不是藝術，差別可大了。

根據今年6月上旬紐約州最高法院上訴法庭的一項判決，夜店內的脫衣舞表演不屬於一般的藝術舞蹈，不具戲劇或音樂等藝術表演類的稅負豁免資格，因此夜店必須繳交銷售稅。

這宗該不該繳稅的官司案主是紐約州阿巴尼一家叫Nite Moves的夜店，紐約州稅務局於2005年進行查稅時，認定店家未依規定申報脫衣舞表演的相關營業銷售收入，根據入場費與私人表演等收入核算出應補繳約12.5萬美元的銷售稅。

夜店演脫衣舞 要繳稅?

Nite Moves隨即就補稅一案向有關當局提出行政訴訟，宣稱「店內舞台上或私人包廂內的舞蹈都屬於戲劇或音樂類的藝術表演」，符合該州稅法稅負豁免的條件。

該州行政訴訟法庭召開聽證會後，法官支持夜店的說法，因此判決Nite Moves不需補稅。這回換紐約州稅務局對結果不滿，因此上訴稅務上訴法庭。

稅務上訴法庭審理後推翻行政法庭的判決，認定稅務局依法向夜店課徵銷售稅有理。不久後，夜店再向最高法院上訴法庭提出上訴。

最高法院的4名法官最後也支持上訴法庭的判決，裁定夜店必須補稅。法院的判決書指出，夜店的主顧視女子在台上表演的豔舞為脫衣舞，夜店可藉由這些脫衣舞創造的營收來源包括入場費、包廂坐檯費、非酒精飲品的銷售以及舞者付給店家的場地費。

審判長艾根（John C. Egan）在長達9頁的判決書中提到，法庭參考許多判例並深入探討諸如戲劇或音樂藝術與舞蹈的定義，以及討論Nite Moves是否符合娛樂場所的範疇，因此最後的癥結點就在「夜店所收的入場費與私人舞蹈欣賞費，是否與現場戲劇舞蹈或音樂表演的收費性質一樣」。

夜店請來一名文化人類學的專家出庭做證，該名專家有豔舞的研究背景，曾親自到該夜店參觀並看過夜店錄製的脫衣舞光碟片，她在法庭上證稱：「夜店的表演的的確確就是現場戲劇舞蹈的演出。」

該名專家說，在夜店中表演像是脫衣舞的這類私人舞蹈，包括舞步與肢體動作就與一般舞台上的舞者雷同，因此符合舞蹈表演的範疇。

脫衣舞是一種舞蹈

但法院的法官並未採納這名專家的說詞，而是接受上訴法庭的見解。上訴法庭的審理文件指出，夜店內的豔舞表演者並未強制進行正式的舞蹈訓練，僅是透過影片或向其他舞者學習跳脫衣舞的技巧。

法院因此認定夜店上訴的理由並無根據，夜店提供的豔舞並未構成現場戲劇或音樂表演的定義，而且缺乏足夠的證據證明具免稅的要件。

夜店的代表律師麥克柯勞夫（Andrew McCullough）一方面表示將在研究判決結果後再決定要不要上訴，同時堅稱脫衣舞就是藝術舞蹈，他說：「脫衣舞與芭蕾其實是一樣的東西，若說其間有何差異，那就是芭蕾是比較精緻的舞蹈。」

麥氏還說，判決結果對夜店的影響不大，因為大多數有豔舞表演的夜店，營收主要來源是賣酒。但他也坦言，Nite Moves另外還有一件金額更大的補稅官司要打。